Dreamcatcher

看到鎮長在FB上面發佈的消息　史蒂芬金又有短篇小說在雜誌上發表了

本來還很瘋想要表哥幫我買再寄回台灣

後來發現博客來就可以訂的到了XD

稍微瞄了一下　HAPPER'S MAGAZINE　被歸類在評論類

封面的故事好像也多著重在經濟　政治評論上(的樣子....XD)

感覺是本很嚴肅的雜誌

蝙蝠俠和羅賓吵架了XD

拿到這本雜誌很開心

邊看就邊試著翻成中文　但有些看不懂的地方就節譯乎巄過去了

分享給也喜歡史蒂芬金的人這個故事

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讀英文小說　但實際上程度沒有太好　所以有錯誤的地方還盼指正

最後　我不是很清楚會不會牽扯到版權的問題　希望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情阿~~~~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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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derson每個星期見到他的爸爸兩次

星期三下午，在他關他父母很久以前就開始營業的珠寶店後

他開了3 MILE (22公里) 的路程來到Crackerjack Manor(某某人莊園)看他爹,通常是在公共的房間裡(交誼廳)

如果他的老爹心情不好,他還會穿上他的"裝備"

在大部分的星期天Sanderson會帶著他的爸爸出去吃午餐

在他爸爸生命最後幾年生活的地方其實叫做Harvest Hill Special Care Unit(類似療養院或看護中心)

但對Sanderson來說　這個地方更像Crackerjack Manor

父子倆在一起的時光其實還不太糟

並不是因為Sanderson不需要再在爸爸尿床後更換床單

或半夜爸爸醒來後在屋子裡叫喚他的太太　要他的妻子去弄個蛋餅給他吃

又或告訴Sanderson有些該死的小孩在後院喝酒叫囂

(Sanderson的媽媽Dory Sanderson在15年前就死了　而且那三個死小孩，他們早就已經不是小孩並且搬離這邊很久了)

有個關於阿茲海默症的老笑話：好消息是起碼你每天都會認識新的人

Sanderson發現真正的好消息是模式/軌跡?(script)不太會改變

雖然他們這三年每周日都是在Applebee's　吃午餐

但老爸總是說一樣的話"這裡不算太差，我們下次還可以再來。"

他總是點牛排　五分熟

每次布丁送上來時他總是告訴Sanderson他老婆弄得比較好吃

去年Appalebee's不再提供布丁

在Sanderson為他念了四次甜點的菜單，又想了很久之後

老爸決定要點頻果派

在頻果派送來之後他說　Dory會在他的蘋果派上加很多的奶油

然後他坐著　看著窗外的公路

下一次他們又來　爸爸有同樣的發現　但這一次他吃了派

他通常都還可以記得Sanderson的名子　以及他們之間的關係

但他有時候會叫Sanderson"洛基"　洛基在45年前已經死了

當Sanderson帶著爸爸回到Crackerjack Manor

他爸爸總是謝謝他　並且承諾下一次他會更好一些

在他年輕的時後，還沒有遇見開化他的Dory Levin前

他是個在德州油田的流氓

一個從來不敢夢想有一天自己會變成成功的珠寶商人的人

然後他變的易怒　在交誼廳或是餐廳使用著不適合出現在這裡的詞句

然後他就會被侷限在他的裝備(原文中用suit)裡(我猜是指類似給囚犯穿的束衣?)

有一次他為了把床掀翻還把自己的手腕弄斷了

當爸爸最喜歡的看護Jose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時

他爸說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Gunton不肯關掉他的收音機

當然這裡沒有Gunton這個人　但或許Gunton在某時某地是曾經存在過的

最近很多東西都出現在老爸的房間

花瓶　飯廳的銀器(事實上是塑膠做成的)　在那裏病人有足夠的選擇吃自助式的早餐和午餐

交誼廳裡的電視遙控器

有一次Jose還在爸爸的床底下發現了一個裝滿拼圖,撲克牌的雪茄盒

他無法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的兒子-為什麼他要拿這些東西

他通常否認他拿了這些東西,帶著些許的困惑和十足的真誠

有一次他告訴Sanderson　Gunton企圖想讓他惹上麻煩

"你是說Gunton嗎?"Sabderson問

老爸搖了搖他枯骨嶙峋的手　說Gunton傢伙滿腦子只想要找女人

但這份怒氣似乎已經過去了

這個周日老爸平靜了許多

雖然這不算是他狀況很好的日子　但也不是那種狀況很糟的日子

他的狀況至少好到可以去餐廳

爸爸穿著一條不是很方便的褲子　上面有著不太好聞的氣味

所以每次Sanderson都會要求坐在角落

這個要求不會太難達成　因為他們是兩點才去的

這時候那些做完禮拜來吃午餐的人都已經吃完回家看球賽了

在車上的時候老爹問　＂你是誰?＂

"我是道格，你的兒子"　Sanderson回答

"我記得道格，但是他已經死了"

"不，爸爸，死的是洛基，他.......他出車禍了"

"是因為他喝醉了嗎?"

雖然過了很多年　但老爸這樣問還是會讓人覺得很受傷

"不是這樣的　他是被一個孩子撞　那孩子撞完人之後就跑了　只留下一些撞痕"

那孩子現在大概五十幾歲　或許正在人生的高峰

Sanderson希望那人的人生願景長了攝護腺瘤並且痛死

他希望那傢伙有個孩子死於嬰兒猝死症

希望他得了腮腺炎最後最好全盲

但他可能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為什麼不呢?　他當時才16歲

還未成年　所有的檔案都被封的好好的

而洛基呢?　也是被封起來了

他被撞得面目全非　有些時候Sanderson根本記不起來自己兄弟的長相

"道格和我有時候會伴演蝙蝠俠和羅賓"爸爸說"那是他最喜歡的遊戲"

Sanderson看著他的爸爸並且微笑"是阿老爸!我們有一年萬聖節甚至還裝扮成那樣去遊行，你記得嗎？"

爸爸只是看著窗外

他在想什麼?　

他想像著爸爸的腦中可能只剩下嗡嗡聲　像舊電視那樣的嗡嗡聲

"你那時候喝醉了媽媽好生氣　但我玩的很開心　那是我過過最棒的萬聖節了"

爸爸說"我從不在我太太附近喝醉"

是阿,你從來沒有　在交通號誌變綠燈的時候Sanderson想

I never drunk around my wife. Pop says.

No, Sanderson thinks as the light turns green, not once she trained you out of it. (看不懂)

"需要幫忙看菜單嗎爸爸?"

"我不能讀"他的爸爸說

爸爸已經很久不能讀東西了　但是他們的角落很明亮　即使爸爸帶著太陽眼鏡都還是可以看的到菜單上面的圖案

更何況　Sanderson也知道他爸會點些什麼

當侍者帶著冰茶過來時

爸爸點了牛排　五分熟

"我想要我的肉是粉色而不是紅色　如果它是紅色的話我就要把它退回去"

侍者點點頭　"你的老樣子"

老爸很懷疑的看著他

"豆子還是捲心菜？" 服務生問

老爸嗤之以鼻:" 你開玩笑的吧　那些豆子都是死掉的　"

"他要點捲心菜"Sanderson回答　"然後我要...."

"那些豆子都。是。死。的。"老爸又強調了一遍　順便給了那個侍者強調的一眼

在服務生問Sanderson要點什麼之前　服務生輕輕的點了頭　說"他們是死的"

他們吃飯

老爸拒絕把外套脫掉　所以Sanderson要了一個嬰兒用的圍兜兜綁在爸爸的脖子

老爸對這件事沒有反抗

有些東西還是掉在褲子上　但圍兜兜還是兜住了大部分的東西

當他們吃完的時候　老爸對著幾乎空無一人的餐廳宣布他很想去尿尿

Sanderson陪著他的爸爸去洗手間

他的爸爸允許他幫忙把拉鏈拉下

但當他想要幫爸爸把內褲也拉開時他爸爸按住他的手

＂永遠不要掌控其他男人的肉＂(Never handle another man's meat)

爸爸不悅的說　

這讓他回想到一個很久以前的回憶

Dougie Sanderson站在馬桶前面　而他的爸爸蹲在他的背後　給他指導

他那時候多大?　兩歲　還是三歲?

或許才兩歲吧　但他不懷疑這個記憶

"準備,瞄準位置,發射!"他說

老爸懷疑了他一眼，笑著說了讓他心碎的話:"我以前總是這樣教我兒子們的　Dory說那是我的責任　而我也盡到我的責任了"

老爸抒發了洪流　大部分都進入了小便斗

那味道聞起來甜甜的　是糖尿病的關係

但那有什麼關係呢?

有時候Sanderson覺得或許越快越好

他們回到了自己的餐桌　老爸還戴著圍兜兜

爸爸說　這地方還不算太糟　我們下次還可以再來

你還想要一些甜點嗎？　Sanderson問

老爸看著窗外　微開著嘴　想著這個提議

是真的在想嗎?　或只是腦袋只是在空轉呢?

不，這次不是

爸爸說"為什麼不呢　我還吃的下"

他們都點了頻果派　

老爸說　我老婆以前總會在派上放很多奶油　她叫Dory　

"我知道，爸爸。吃吧"

"我們真的做了嗎?"

"做什麼啊？"

"在萬聖節時扮蝙蝠俠跟羅賓出去討糖阿惡作劇阿"

Sanderson驚訝的笑了

"我們真的做了!媽媽說我就是因為是你生的所以會這麼笨,洛基根本就不願意在我們附近,他覺得這整件事情很白癡"

"我當時喝醉了" 老爸開始吃他的甜點　當他吃完之後指著窗外問"看看那些鳥　再說一次牠們叫什麼"

Sanderson看了看　說　牠們是烏鴉

爸爸說"老天爺 我就知道!!"

老爸往前傾　很正經的問　我問你　我們以前是不是有來過這?

Sanderson短暫的考慮了一下這問題背後可能隱藏的抽象意義

然後說　是　我們幾乎每個周日都來這吃飯

爸爸說　這是個好地方　但我想我們該回去了　我現在有點累了　需要一點別的東西

"你需要一點午睡"

"就是這個"　老爸說　並且給了他一個迫切的眼神

Sanderson就趕快付錢回去了

那個晚上真是棒阿　爸爸坐在車上說

"哪個晚上啊?"Sanderson問

"萬聖節阿笨蛋~你那時候8歲,所以那年是1959,你是51年生的"

Sanderson驚訝的看著他的爸爸　但老先生此時只是直直的看著前面的交通

Sanderson把副駕駛座的門關好　然後走回駕駛坐開車

在頭一兩條街時他們什麼都沒說

Sanderson開始假設爸爸已經忘記剛剛的那些了　但其實爸爸沒有

"當我們到山丘前福斯特的房子時,你記得那個山丘吧?"

"記得阿"Sanderson說

"諾馬福斯特開門時，在你還來不及開口時她就先說"惡作劇還是請客(Trick or treat)?"　然後她看著我說"惡作劇還是喝酒(Trick or drink)?""

爸爸發出了好像生鏽絞鏈轉動的聲音　Sanderson已經一年或更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了　爸爸笑了

惡作劇還是喝酒?　你記得這件事吧!

Sansderson努力的回想　卻想不起來

他只記得他很快樂　因為他的爸爸陪著他　即使那個蝙蝠裝看起來實在是遜斃了

"她給了我一瓶酒"老爸說

"那你拿了嗎?"

"當然" 爸爸沉默的微笑　"那個女人的胸部像枕頭一樣　我跟她做了我做過最舒服的愛"

他們會傷害你

Sanderson不僅從自己的經驗知道這件事

也從其他有親戚住在療養院的人那知道

他們或許不是故意的　但他們就是傷害了你

他們所記住的事情很片段　就像那些藏在雪茄盒裡的拼圖

而且沒有政府管理　他們不知道哪些事情可以講　哪些事情不能

Sanderson從來沒有想過他的爸爸竟然會對不起媽媽

他轉頭看著他的爸爸而非看著路

這也就是為什麼會發生意外

那不是個很嚴重的意外　Snderson知道自己的注意力只從到路上移開了一兩秒　但他也知道這依然是他的錯

一輛大卡車突然急轉出現在他航行的道路前(這段其實沒有看很懂啦　反正就是出車禍惹)

Sanderson急煞車　爸爸和他狠狠的撞向前(之類的XD)

幸好在周末車子不太多　他們才沒有被來不及剎車的車子撞上

Sanderson見過這個人　在他的珠寶店前面見過

Sanderson下車準備要去道歉

卡車司機說"看看你幹了什麼好事,你為什麼就是不能讓我先過?"

"我沒時間反應　你擋住路　而且你也沒打方向燈"

兩人一陣爭吵(沒耐心看了)

本來Sanderson給了對方自己的保險

但是要回到車上的時候想到自己在車上的老父親　他爸想要回去睡個午覺

現在哩　車子被撞成這樣是要怎麼回去

就火從心起的回去找卡車司機理論(呃　這段是取大意)

Sanderson說"這都是你的錯!　你擋到我的路又沒打方向燈　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反應!　我要你的駕照"

那卡車駕駛揍了Sanderson一拳

說　"我沒有駕照～滿意了吧　託你的福現在我惹上了一堆麻煩"

然後卡車駕駛就開始抓狂的揍Sanderson　就一直揍(怎麼揍的不詳述)

突然他往上看　發現他爸爸站在卡車司機旁　卡車司機摸著自己脖子　脖子側邊被插了一截木頭

一開始Sanderson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後來他很快就知道了

那截木頭他每個禮拜都看過的　是他跟爸爸去吃午餐的地方的牛排刀

在別的地方老爸點的碎牛排不需要牛排刀去切　但在Applebee's他們無論如何都還是會給一把牛排刀

老爸或許不記得哪個兒子來探望他

或許不記得他的太太已經死了

或許根本也記不起來自己的中間名

但在他的血液中的商人的精明似乎還是存在

他叫我去看那些烏鴉　(然後偷藏了牛排刀)

卡車司機坐在地上喘

警察來了

Sanderson問他"爸 你還好嗎?"

他爸說"那個人一直打你　他是誰？"

"我不知道" Sanderson的眼淚流了出來

"我們吃過了嗎?洛基"

"吃過了,我是道格"

"洛基已經死了"

"是的 爸爸"

"那個人一直打你"　現在他的爸爸也開始哭了

爸爸的臉因為哭泣皺成一團　像孩子一樣

他被嚇壞了"我頭好痛我們可以回去躺著嗎?"

"但我們必須要等警察問完話"

"為什麼?什麼警察?那個人是誰?"

Sanderson聞到了大便的味道　他爸爸剛剛大了一些在褲子裡

我們進車子裡吧老爸

他的爸爸讓他扶著他進車

他幫助著83歲的老爸爸進入車子裡　關好門　安撫著他的爸爸

第一個警察來了

這個61歲的男孩壓著自己疼痛的地方　拖著腳步回到駕駛坐等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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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平淡又有點感傷的父子故事

在整個閱讀的過程中一直有點想哭

因為想到了自己的爸爸

爸爸去年生了一場大病　開了不小的刀

這些年沒住在家裡　大約一個月回家一次　起初還沒覺得　但某天看了五年前爸爸的照片　發現這幾年爸爸老的好快

開完刀後尤其是

視力不好　行動比以前更慢了

現在的爸爸看的不太好了　本來還可以自己騎摩托車去山上除草拔筍子　現在已經不行了

只能偶爾讓媽媽騎摩托車在著去山上晃晃

又更偶爾等我們有回家開車載他去山上

前兩天回家載著爸爸媽媽去鹿谷找他的老朋友

爸爸的老友是茶農　我從小就是喝他的茶長大　別的人我就再也喝不慣了

叔叔說跟我爸是五十幾年的老朋友了　叔叔小我爸四歲　但精神活動力都好很多

我們開了一個多鐘頭的車才到　坐了半個多鐘頭　又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回家

見到老朋友　爸爸話沒有特別多　但我知道他很開心

我多希望他每天都這麼開心

稍微看了一下網路上大家的評論

http://www.fearnet.com/news/review/short-story-review-batman-and-robin-have-altercation-stephen-king

http://thetruthinsidethelie.blogspot.tw/2012/08/a-brief-review-batman-and-robin-have.html

這兩人都覺得這個短篇故事是史蒂芬金短篇中數一數二的佳作

他們都提到了在人物的刻劃上很成功

對於故事和寫作的手法我一向都不知道該如何賞析評論

我很常覺得這個故事好　卻說不出怎麼個好法

我也沒那個眼光去評鑑這是不是一個絕佳的作品

但就一個讀者　我在這個故事中得到了感動　對我而言也就足夠了